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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嘉靖》:明世宗對內侍約束甚嚴,懲治起來毫不容情,是一個監寺收斂的時期

2024-05-02 23:46:52 来源:

文:卜鍵

整肅宦官

如果說宦官的嘉靖干政壞政,在正德時已成為一大公害,明世成為一個王朝的宗對歷史疤痕,則嘉靖朝對內侍約束甚嚴,內侍懲治起來毫不容情,約束是甚嚴寺收時期一個監寺收斂的時期。

懲治宦官干政

宦官為禍朝廷,懲治在歷史上真不勝枚舉。起來

明朝立國,容情太祖朱元璋即專對宦官定出許多禁律,個監並特在宮門豎立鐵牌,嘉靖上鑄「內臣不得干預政事,明世犯者斬」字樣,宗對極大地震懾了那些不法內侍。內侍後朝廷規制漸宏,約束對宦侍的需求量也就增大,內監二十四衙門的格局已形成,員額也與年遞增。朝代更替,禁條漸弛,初時惴惴的太監們也漸漸舒展,朝中開始出現欺蔽天子、挾制大臣的權宦。正統時的王振、天順時的曹吉祥、成化時的汪直、正德時的劉瑾,都曾在朝廷中呼朋引類,擅權亂政,為害甚烈。

劉瑾在正德五年(一五一〇)被凌遲處死,然「八虎」之中如谷大用、張永、韋彬等仍在,且勾結牽連,掌握有很大權力。即位詔書中首先從裁革其爪牙、削弱其事權入手。詔書第十款,准許內府各衙門掌事官具本請歸,實際便是針對谷大用等前朝權宦,讓他們自請退養。

第十七款,令司禮監查照弘治初年之例,將京師管倉場、馬房、皇莊及皇城各門、京城九門的「正德年間額外多添內臣」悉數取回。

第十八款,命正德間新添各邊鎮任分守、守備及往各地管取佛、買辦、織造、燒造的內臣回京,並將正德元年(一五〇六)後掾升為鎮守或副總兵者降回原職。

明朝中葉,由於太監權勢日增,當太監成為飢民求生和奸徒鑽營的一條終南捷徑,私自淨身者越來越多。針對這一社會弊政,即位詔第三十二款嚴禁各王府容留無名內使和私自淨身人等,第三十六款則命錦衣衛訪拿潛住在京的「私自淨身人」,並宣稱今後敢犯者一律處斬刑。

第三十五款,命司禮監「照依弘治以前員數」,刪革內府各監局官員、內使,多餘者以本等職事聽用,不法者發南京孝陵衛充軍。

詔書還對限制宦官定出種種具體規則和措施:如第六十款命工部會同司禮監定出內宦享有年例的員額;第六十一款命兩京各監局核查新添器物如龍船、戰車、神像之類;第六十二款命核查內府建造,宮內添蓋的新宅、佛寺、神廟、總督府、神武營、香房、酒店之類,外間營造的鎮國府、總督府、老兒院、玄明宮、教坊司、新宅、石經山祠廟店房等項,悉命核查清楚,或拆除,或改用,或變賣;第六十三款命內官監遣散泊集於通州張家灣的各項例外船隻;第六十四款命在荊州、杭州、蕪湖三處監造糧船的太監回京。

即位詔中專為整肅宦官而設的條款有十三項之多,累朝放縱宦官之弊,幾乎被割除無遺。詔書頒布日,朝野歡呼,奸宦縮頸,朝中正直之士大為振作。

對惡宦的大清算

正德間那些為害宮廷的大宦官開始得到清算。司禮監掌印太監韋彬雖有迎立之功,因與江彬有姻親,亦惴惴不安,上疏請求免去其弟韋英的伯爵頭銜,並自陳辭職閒住。給事中楊秉義等上疏稱韋彬「附和劉瑾,結姻江彬,宜置極典」,新帝命將其逮治。御史王鈞又劾奏韋彬與江彬「內外盤據」,還有太監張忠、于經、劉祥等人,「宜亟賜並處,以明法紀,以清奸黨」。厚熜終是顧念韋彬的迎駕之功,僅令其閒住而已。

朝臣也沒忘記司禮監太監谷大用,其亦正德間「八虎」之一,劉瑾亂朝時,他提督西廠,威焰熏天。正德六年(一五一一)劉六、劉七造反,谷大用總督軍務,其兄谷大寬、弟谷大亮都封為伯爵。朱厚熜登基後,給事中閻閎上疏論劾谷大用,新帝念其迎立之功,降為奉御,命居南京,次月又將其發往康陵,為武宗守墓,嘉靖十年(一五三一)才被抄家。

至於提督十二團營兼管神機營的張永,情況則較為複雜。張永雖為「八虎」之一,但在剷除劉瑾中實建首功。正德末年,又是他支持楊廷和捕治江彬,在空位期間督九門防變。御史蕭淮彈劾谷大用等權宦,牽涉到張永,詔令其閒住,後再降為孝陵奉御。嘉靖八年(一五二九),大學士楊一清稱張永在鼎革之際功勞甚大,不可泯滅。厚熜深以為然,起用他掌御用監,後提督團營。

對於那些在正德間頗有惡名的一般太監,朱厚熜便沒有這些顧慮。出入豹房,納權招賄的「三張」(御馬太監張忠、司禮太監張雄、提督東廠張銳)被逮問或充軍;作惡多端的吳經、劉公、劉祥、邱得、許全、顏大經、孫和諸宦,即命都察院逮治拷問,分別罪責輕重處治。

踐政之初,朱厚熜對犯法違制的太監處置極嚴,不假寬貸。六月間,對與江彬有關聯的太監陳貴、牛廣、張奎、浦智作出程度不同的處置。七月,再下令將與寧王叛亂有牽連的太監畢真、盧明、商忠、秦用等處死。懲治奸宦,還有一個傳播甚廣的笑話。宮中有一身材高大、曾得正德寵眷的太監于喜,厚熜知其罪惡頗多,一日問他:你是姓于嗎?回答是;又問:是俞,還是余?于喜見主子和藹,放鬆下來,笑嘻嘻對曰:奴婢之姓,為干字蹺腳者是也。

未承想皇上勃然變色,厲聲呵斥:「于為干字踢腳,汝敢為謾語侮我!」本來說的是「蹺腳」,有些玩笑,卻被改為「踢腳」,便成為犯上之罪,當場褫去蟒玉,入監治罪。這還是輕的,有一位叫侯章的太監私蓄使女,厚熜得知,立命將其處決。史謂「世宗初政,如劍鋩出匣」,信然!

書籍介紹

本文摘錄自《嘉靖:大明王朝最特立獨行的國君,一個孤獨又無比複雜的帝王靈魂》,麥田出版